“我得撑住,坚持住,你不早就预料到了吗?你不准备好了吗?是个男人那就站起来,该怎样就怎样!”慕潜不断地提醒自己,在心底一遍遍同自己诉说,他站起来,用袖子擦了下眼泪,又坐下去,编辑短信。
“谁说是你啊?”慕潜继续着他的玩笑,苦笑。
“……”方怡疑惑了,她不知道慕潜在搞些什么了,被他整的迷迷茫茫,就像这一串省略号,什么都说不出,可蕴含无比丰富的内容,你能想到什么,便会有什么。
“傻,一点都不好玩。向你负荆请罪来了,在楼下等你,快下来!哈哈!”慕潜又笑了,没有哭,瞧了瞧手中的花,刚才还娇艳芬芳的红玫瑰,一下竟变得黯淡萎蔫,和那朵黄的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刚经受了地狱烈焰的烧烤,一个畅饮了瑶池的仙露。
“你去死!”方怡豁然开朗了,感觉被受了嘲笑,却自己也觉得开心,似十分乐意这样的捉弄。她从来不会去深想什么,因而快乐便正这样常在她脸上展现。
两个人见面时,什么都没说,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可嘴角出卖了他们,都略带一丝微笑。终于,两人都憋不住了,哈哈大笑,又同时“咦、咦”几声。只是,从慕潜的心底,却散发了一股悲凉的气息,像十八层地底下的召唤,孤寂的使者正一步步向他走近。而这一切,方怡毫无所觉,只知道这是来自朋友对自己的爱恋。
每次在方怡的学校,每次他俩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到离别时,总十分不舍,要望着方怡的背影消失在寝室的楼道,慕潜才一步步离去。可今天,他本带来了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将代表歉意的黄玫瑰、忏悔书、巧克力给她后,便急急地要求离去。
“这一朵花失去了香味,
它像你的吻,曾对我呼吸;
那鲜艳的颜色也已消褪,
不再闪耀着你,唯一的你。
一个枯萎而将死的形体,
茫然留在我凄凉的前胸,
它以冰冷而沉默的安息,
折磨着这仍旧火热的心。
我哭了,眼泪不能使它复生!
我叹息,没有香气扑向我!
哎,这沉默而无怨的宿命,
虽是他是,可对我最适合。”
回来的路上,慕潜不由自主地念起了雪莱这首《咏一朵枯萎的紫罗兰》,这时才体味到他真的悲凉。身边不断地有人回头。梧桐里,偶尔传来几声杜鹃悲凉的鸣叫。回望下天空,依旧静静地挂着一轮弯月,右上方有一颗明星,不知何故,让他害怕,缺了一只眼睛。夜,怎地这般凄冷,江城的天,一下由初夏又进入了寒冬……
只看见,藏在外套里的红玫瑰,长了双翅膀,一下飞去了,载着颗火热的心,飞去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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