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我在躁动中入睡,当我醒来时,比前一天更强烈地意识到世界的不可知。但我又如此坚定地相信,这一切能够也必须被认识。我对一切脱离自身冲到我面前的事物都怀有一种触摸它的使命感。没有一个事物的存在是毫无生命力的,所有的事物都具有天赋的神奇本性,当他们互相作用时,激发出巨大的能量。我会对破碎的玻璃感到惊奇,会对一粒灰尘落地的声音感到惊奇。
下午雨还不小,独自打着勉强容下一人的小伞去上课。走在图书馆那块儿妖风四起,勉强支撑着它踽踽独行。后来到班里,一个同学笑说在路上遇见那么“淡定”的我,似乎天下刀子也会这样的不紧不慢。越长大心境似乎越慢,对于独处的时间是享受远多于烦恼的。一个人,可以发现多少美呀,诸如在黄昏太阳将落时,将食指沿南湖对面初亮的五盏华灯重叠,太阳会恰好落在指节,像一个红色宝石戒指;诸如早晨六点三十分经过南一门和“天使路”交际处,阳光会恰好透过香樟树洒在身上;诸如站在民博草坪前望向十二栋与十三栋之间的桂花树,映着灰黑矮墙,是一副极美的江南水墨图(尤其天阴时);诸如晚上九点以后走在大购前面那条小路,地上会铺满香樟落叶,在灯光下轻轻起旋的感觉舒服极了,但它们踩起来没有梧桐树叶那样脆;诸如在十一栋教学楼边那棵不知名的高树,有着七种绿色。当然,我正处于最年轻、温暖的年龄,对孤独烦恼的存在也是合理的。那些不积极的情绪就像阴影下的沉默妇人,像《百年孤独》布恩迪亚家族里最不引人注意,无声无息贴着家具倒影走的隐形人匹达黛。
这时,我便开始读书。
得承认阅读之广。有朋友曾说,感觉你四年读的书比我们四十年读得都要多。我笑说,关键是除了读书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编辑者:南昌家教中心(www.ncjjzx.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