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风度,也不晓得等等我。”珺一边说一边将手递了过来,嘴嘟着。
珺这么说,像是要提醒我和她存在的本质差异,而这也是我一直漠视的。珺除了是证明我能力抑或存在的一个参照外,她还是一个女孩子。此刻这种差异表现的异常明显,她那像是被汗水漂白的伸出的手向我传递着不一般的信息。她何时也学会了像那些需要男孩子来怜爱的女孩一样撒起娇来了呢?
她的手白皙近乎乏力,握着,大有瞬间融化在我手掌的感觉。我假装没有意识到这一微妙的情节,但递过去的手还是略微有些僵直。
“呀呀……手怎么这么凉!”珺咋呼道。
我知道她想借此掩饰一番,但我还是从她向我靠近时瘫软无力的姿态中看到了谁也不愿急着去验证的预感。
我牵着她的手缓缓徐行,途中碰到几个下山的老人,悠闲的步履与我的和珺形成鲜明对比。此刻,眼前的苍山绿海似乎只是梦境中多余的背景,而梦中要达成的愿望显得格外真实起来。
山顶有一亭,名为望江亭。珺忙挣脱我的手跳上亭台,转身向远处望去,顿时惊呼起来:“水……”
登亭远眺,果见一条大江横亘在坦荡而苍茫的大地间,首尾皆隐,如湖傍依青山,而流动的浑水很快将其搅乱,水的沉静荡然无存,唯有肆无忌惮的冲撞,将岸两侧的乱石拍打了无数遍。
正当珺和我饱览眼前恢宏而博大的景致时,一阵风过,江上波涛涌起,与苍山竹浪相互应和着,这风也让亭中人仿佛置身于廓大而苍茫的时空中,心里哪怕丁点儿的颤动瞬间都升华到了倾听宇宙叹息的高度,那叹息仿佛夹着历史滚滚的涛声,而珺早先领会到这一气势,她咏吟初唐诗人李峤那首《风》: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编辑者:南昌家教中心(www.ncjjzx.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