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课文导入前,我将杨老师半虚半假地夸赞了一番,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目的,虽然我知道学生对她自有一番评价,我只是谈个人感受,譬如我说杨老师能以很低的姿态分享很高的深度。这一点估计他们是不赞同的,刘然就曾向我透露过我来之后杨老师上课简直判若两人。至于我提到杨老师讲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让我体会到“历史就是人类的一场梦”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体会。不过这么一说,台下安静了许多。
不一会儿,台下静如史前。我正得意于自己的深刻的体会时却瞥见教师后门口一个身影,闪了几下,定在了教室后面。
杨老师杀了个回马枪,我的心随之落马。
我很清楚杨老师通过学生之口听到我对她的夸赞和当着她的面儿夸赞效果截然不同,所以我立即打住,忐忑不安地进入课文的导入。
杨老师很快发现我没有踩着她的路子走,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当我深情地背出“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寒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时,我看到她含着笑望着我,等到我讲到岁月的无情,时间对人的压迫时,她收敛住笑容,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四十分钟一晃而过,下课时,我走下讲台的刹那,台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声音虽然很快被教室里座椅移动的声音盖住,但我听得异常真切。
走出教室,杨老师从后面叫住我。
本以为会挨训,不过杨老师却说:“讲得不错。”
我忙应道:“不好意思,您上节课讲的我都忘了。”
杨老师很快就说了一句让我拿捏不准的话,她说:“你的水平,还需要记住我讲的吗?”
我愣在那里,她也许也明白了我心里在揣度什么,所以又补充道:“不过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宽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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