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提着珺的帆布口袋,右手扯着她的皮箱,背上附着我空空如也的黑色旅行包,步履沉重地走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上,皮箱轮子发出的轰隆声把整个小城都撼动了。珺在一旁挎着她那似皮非皮,似布非布的女包张望四周,一副要把眼前一切揽入才肯罢休的样子。
果不其然,路两旁附有红圈带拆的楼房有的犹如带明梏的亡命之徒恶狠狠地瞪着我,有的却像楚楚可怜的鳏夫寡妇,孤独失望地忍受着。
珺面色凝重地望着残楼危房一侧,干枯的爬山虎依旧紧紧扎着石墙不放,烈日下,脊贫的筋骨似无火的烟直冒着。
珺迈着凌乱的步子,内心的失落时时涌现。
我看得坦然,虽然一路的兴奋早荡然无存,情景中的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学校不会也像这个样子吧?”虽不合时宜,我还是笃笃地自问了一句。
“瞎说,学校离这儿还远着呢!”珺那种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让我稍稍宽慰了许多。
“多远?”我甩了甩发酸的右手,吃惊地问。
“十几分钟吧!”珺说,“如果打的。”
“步行呢?”我急忙问。
“哎呀……要是有人在穿过沙漠的时候把攥在手里的包想成大大的苹果那该多聪明啊!你说是吧,林同学?”珺似笑非笑地看着眼,眼神中流露出令我吃惊的,女人独有的,机敏。
珺说的虽没错,不过受罪的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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