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秋盏的性格,他省去了疑神疑鬼的烦忧,而我多少囿于此,不过即使秋盏有多么豁朗大度,遇上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最亲近的人,他又如何敢相信。他越是相信我,我越是感到害怕,仿佛我面对的不是自己朋友,而是自己正在病变的肉体。更甚者,当我决心帮他的时候,良心上又受到了谴责,毕竟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医生说了,我的不会传染。”秋盏重复道。他见我心事重重,想必是明白我的担忧。设若他单单只看到我为自己着想的一面,哪他就太不了解我了。
沉闷的风中夹杂着远处湖水带来的鱼腥味令人倍感压抑。
“大城市的医生就是不一样。”
“嗯?”
秋盏满是忧郁的脸显得更加沉郁。
“不贪图小利小惠,有医德。”
“这倒是事实。”
秋盏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同时我的所指仿佛给他带来了发泄的对象,所以语气显得硬朗许多。
“今天体检怕是不行了。”我拍了拍鼓起的肚子说。
体检需要空腹。
“明早八点去,公司指定的医院离这儿还有点距离。”
晚上,秋盏将他寝室空置的一张床打理了一下,还找同寝室的借了一床棉被和一条毛毯铺在上面。我抻了抻棉被,用手指点了点被面,我用眼瞟了瞟了瞟他床上搁置在床头的竹凉席和铺着的麦秆凉席。秋盏虽有会意,却没有去拿。
“今晚就委屈你了!”
“说什么话呀!”这样的客套话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相比这酷热的天,它更让我汗涔涔的把心湿透。
当我明白了他为何不给我用他的凉席的原因时,我突然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在无形中拉开了很远很远。
编辑者:南昌家教中心(www.ncjjzx.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