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季,我读了免师,他进了一个二本院校。
“能不能帮个忙?”
在进学校的大门时秋盏突然很郑重其事地望着我问道。
“谁跟跟谁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疾步向路旁的不大的樟树投下的阴翳走去。路旁樟树虽多,却不大。
秋盏先是一笑像是要肯定一下,很快就低下头若有所思,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远处荒秽的草坪上矗立着的几棵有年头的樟树,削去了葱茏的盖头,留有几许枝桠,添着绿。想必是为增校园的年头,却是欲盖弥彰了。
“做得到的绝对竭尽所能。”怕是他顾及我的感受,所以想打消他的顾虑。不过说这话也是有底线的,想必他也明白。当然我隐隐也有些担忧,或许他真碰到棘手的事了。
“帮我做一次体检。”
“就这事?”
我心里绷紧的弦松了许多。
“是的。”
“你的身体?有必要吗?”
“我担心我过不了血检。”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弦蹦得紧的。心里为自己担心起来。
“我有乙肝。”
秋盏声音很小,我却听得真切。
“乙肝?”我大呼道,路人纷纷侧目,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俯身贴近秋盏扭曲的面容,压低声音说:“怎么可能!”
“医生说我只是乙肝携带者,”秋盏把脸转向一边说,“你不要担心!”
“我有什么担心的。”我苦涩一笑。
“公司要我体检,估计是难过这一关。”
秋盏不考研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想到这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不知是为他还是为我自己。
“乙肝不是有治吗?”在我印象中除了艾滋病,其他病都是可以治疗的。
“吃药并不能清除乙肝病毒,而且……”
他支吾着,我很快明白,他是在心疼他的钱,这跟他母亲很像。
人总是对自己很苛刻,节省了钱,浪费了生命。
秋盏是没有多少钱可以节省,每次他来我学校对我“揩油”时犹豫不决的姿态时时让我难以释怀,毕竟家境都不宽裕,甚至还有些寒酸。
编辑者:南昌家教中心(www.ncjjzx.net)